崔昫表现得挺高兴,“红袍是我母亲亲手做的,玲珑你看,这上面百年好合的纹样还是你最喜欢的劈金绣。怎么样,喜欢嘛?”
哦,劈金绣配上织金锦自然好看,她下意识点点头,过后一愣:现在是看东西好看与不好看的时候吗?
难道不应该解释下这大红喜跑出现的理由嘛?
被带跑偏的神智重新归位,赵玲珑轻嘶一下,奇道:“好看是不错,可这东西缘何出现在我这里?”
崔昫诚恳解释:“你我大婚,我又是入赘,这大婚礼服自然要过你眼。”
赵玲珑瞠目——生死一趟,竟将这件事儿给忘了?
听他提起,赵玲珑恍惚觉得飞云寨一事好似过去几个春秋一般,心头残余的阴翳一扫而光。
两人对视,静默半晌,赵玲珑最先败下阵,开口:“崔昫,你要入赘”
崔昫点头。
她一顿,“知道你要入赘我赵家,我能问一下缘由嘛?”
他毫不拖泥带水,干脆又利落,“淑女窈窕,我倾慕良久,自然思之甚切,相求两姓之好。”
赵玲珑一时失语,这答案出乎她意料,却又有几分应了自己心中猜想。
她抿唇不语,心里觉得荒唐,可又说不出哪里荒唐,反问道“你说倾慕?”
崔昫点头。
怎么可能会倾慕她呢?
这种想法刚冒出头,另一想法立马反问:怎么会不倾慕她呢?
若是不倾慕,哪一人会抛开生死,置满城流言蜚语不顾,像个小跟班一样,日日守在隐庐等她?
若是不倾慕,哪一人会不辞路远,不吝满眼脏乱,陪她在呼云山那穷山恶水之地呆上数日?
若是不倾慕,哪一人会擅动军营府印,冒着杀头的罪名,救自己于恶徒之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