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家族中,大东厅吵嚷成一片,你一言我一句说着大房赵玲珑的恶话语。
一直到众人纷纷闹了好一阵,当中的族公铁头拐杖一杵,满屋子人心头一震,顿时噤声,转首看过来。
毕竟这一位可是亲自出面去大房要回十万两银票的人。
底下的小辈还指着族中养活,没胆子驳了对方的情面。
“好了,大房怎么过,已经与我们再无瓜葛。今日叫大家来,是为了分分族中东西,各家各院说话办事的人进屋中来吧。”
他转身走了,背后的声音却一点都没有少听。
有妇人在安顿汉子多要点牛羊,有的在争吵西边三亩地应该姓甚名谁,还有的因为一口水井,撕烂脸皮破口大骂。
族公蹒跚而去的背影在这一番衬托下,更有几分日落西山,早已无力回转的暮秋之气。
人群之外,有一小丫头将众人情形收入眼底,转身到了东边。
没过多久,赵玲珑就知道那一支的境遇。
她手上的动作并没有迟疑,只轻声笑笑。
对于上辈子曾经伤害过她家人的族人,她便是再活一次,都不会付诸一点点同情。
她死都不会忘记,自己和阿娘枯槁一般跪在灵堂,那些妇人们说着是为她们母女好,却在父亲棺前阴阳怪气。
也永远不会忘记,这些人用父亲大半生的积蓄,养得肥肠满脑,个个恬不知耻地,妄图遮掩自己是杀人凶手的真相。
即使是使唤人盯着那边,也是防着那些人再打什么鬼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