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非他已然逃到了极远的位置。

舒愉本以为要花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将晏采寻回,怎料到在山谷内便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他的血迹。

那一滴滴血珠竟未变干,洒在了泥土里,草地上,野花花瓣里,烂虫子的身体上。

舒愉边走边摇头。

这又是何必呢?明明已经没有能力逃脱,偏偏要做那困兽之斗。注定了跑不远,还要以残害自身的方式寻一个渺茫的机会。

乖乖待在她的屋中有何不好?

倘若被宵小之辈发现,人人奉若神明的晏采仙君,怕是会很轻易就丢了性命。

这片山谷很大,舒愉也不急切,慢悠悠地走着,终于在一条溪流旁发现了晏采的身影。

他躺在地上,雪白的衣襟红了一大片,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没什么生机。

舒愉走过去,略显粗暴地拍了拍他的脸。

晏采双目紧闭着,嘴唇也被他咬破,牙齿都在颤抖,看起来就像是在经受什么巨大的痛苦。

舒愉搭在他腕上查探,发现他竟用了某种秘术强行恢复自己的修为,此时正在遭受反噬。

舒愉引了一条水柱,直直冲刷他的脸。

兴许是被寒意所激,晏采一下子睁开双眼,眼中的威压让舒愉也不可避免地后退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