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。”
赵凰歌摇头,声音坚定。
皇帝却是无声的苦笑:“可朕会恨自己。”
他站起身来,走到窗前。
深秋的夜色带着冷意,窗户虽然隔绝了一部分,却也依旧透过窗来,吹的人有些打寒颤。
尤其是喝了酒的人,对这冷意更有一个直白的感知。
皇帝盯着那沉沉的夜色,声音越发的慢了下来:“祈玉也好,你也罢,你们都是孩子,朕该护着你们。可朕没做到,非但没有做到,还将你们推上了风口浪尖。”
皇帝说到这儿,复又回头看赵凰歌:“朕时日无多,祈年又是那样,阿阮,朕再无可以信任之人。”
这话,赵显垣前世里也曾经说过。
可如今再听来,赵凰歌依旧觉得,有一把刀在切割着她的心。
她吸了吸鼻子,克制着眼里的泪意,走到他的面前,轻声道:“兄长别自责,阿阮愿意的。”
即便重来一世,即便赵杞年是那样一个狼心狗肺的蠢货,可为了赵显垣,她依旧愿意替他披荆斩棘,做开路人。
所以:“您别怕,我替您守着。”
赵显垣定定的看她,看她眼神里的虔诚与坚定,良久才道:“好。”
他伸出手来抹了一把脸,复又低声自嘲:“朕果然是老了。”
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些酸楚,听得赵凰歌一颗心酸软发胀,只能安慰他:“您别胡说,您可不老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