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回来时,尸身早就凉透了。
若是他还在,前世今生,北越都不会是那般惨状。
她也不会担负这般重的责任。
殿内一时有些沉闷,还是赵凰歌轻声安慰他:“兄长,逝者已矣,杞玉最孝顺,必然也不愿意看您这样难过的。”
闻言,皇帝却是低下头来,久久不语。
他手里还捧着一杯水,那是方才赵凰歌给他倒的,皇帝的指尖无意识的敲着茶盏边缘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良久,才听得皇帝慢慢的开口:“朕时常也想,当初,他是不是曾经怨朕。那时他也才十四。”
可他若不去,去的便要是皇帝。
一国之君出征,那时何等的大事?
皇帝记得他临走前意气风发的脸,也记得尸首被运回来时,那满是伤痕的面容。
“朕……对不起他。”
他这声音里,几乎带着哽咽,也让赵凰歌的一颗心随之揪了起来。
她不知该说什么好,只能安慰他:“兄长,这不是你的错,他是赵家男儿。”
皇帝抬起头,看着她,透过那泛红的眼圈,带出些悲怆与疑问来:“是么?”
他说:“那你呢。”
赵凰歌想说的话,骤然便卡在了嗓子里。
皇帝仍旧在固执的问:“阿阮,你会不会恨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