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岫也被她未来的道侣锁在缥缈峰的小竹楼里, 整整三日了。
余星河仗着道法高强,将她纳在自己的庇护内,不容一点点闪失。这份心意云岫可以理解, 却不能接受。
因为她知道师兄不欠她什么, 也终是在生死关头, 她明白了青年那些从不曾言说的爱意,这份情平日里不起眼,藏纳在四季春秋,一日三餐之中,唯独只给她。
就连存亡之际, 迫在眉睫之时, 余星河也没忘了她的饭菜。青年有条不紊下厨,做的都是她最喜欢的南地特色菜,口味清淡偏甜。
小师弟余晚舟在炉灶边烧火,难得没用灵力控火,有些失魂落魄地往里添置着木柴。
渐渐有果木香气逸散, 少年摸了摸鼻尖, 眉眼在火光映衬下多了几分坚毅, 少了几分温润, 他终于一撂烧火钳,站起身来, 对他一向敬重的大师兄说:
“那个,不祭天行不行。”
余星河眉眼微抬, 将手下切得薄厚均匀的藕片放进了装有山泉水的木桶里, 他淡声道:“看火。”
“不是,师兄。”余晚舟捋了捋衣袖,继续说道:“怕那些伪君子做什么, 大不了倾尽宗门之力,跟他们拼了,你死我活也好过让你白白牺牲。再不济……”
他似下定决心,温润的五官紧绷,不见平时笑意,近乎严肃道:“再不济,让我去。”
余星河摇头,轻轻笑了笑。
“小师弟,你是家里的独苗苗,也是宗门的希望,我对你没有要求,只希望你能记下我今日教你的这些菜色。”
少年嗯了一声,有些闷闷的。
余晚舟其实想说,我会都记下,但不会在小师姐面前卖弄,东施效颦。
他明白,余星河对云岫来说有多重要,所以才想把师兄留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