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宗门论剑继续,这场盛事将举办七日,决出头筹。
月竹峰的弟子们早早就从通铺上爬了起来,他们三人一间房,轮流来洗漱。
鉴于星衡昨日弃赛,他已经不用参加了,但还是摆脱不了举旗子的命运。
同寝的舍友边用牙具刷牙边安慰他:“想开点,我听说当年的余星河余宗师,也就是你师祖,他当首席弟子的时候,也还得举着门派的旗子呢。”
这可是宗门之光。
小弟子与有荣焉,赞同道:“星衡啊,我看你有点怪。”
“怪什么?”少年摸了摸脸颊。
“怪好看的。”小弟子笑得花枝招展,又补充道:“还怪像余宗师,尤其是眼睛。”
“哦。”星衡皮笑肉不笑,这他早就知道了呀,从师父江映月藏起来的画像里,他看见了师祖余星河的模样,和自己能有六七分相似,却不是自己能比的。
少年漱了漱口,又转身翻出枕头下的册子,开始记一笔:
救命,这辈子都不想举门派的旗子了,像个二傻子。
星衡写完,把册子放回去,翻了个身后,鲤鱼打挺般起来。
窗外的日光缓缓升起。
炼灵台上,热闹一如昨日。
云岫仍然坐在小师弟余晚舟的身旁,在抛橘子玩。
她余光难免瞥见最前排的星衡,也毫不意外看见了少年生无可恋的表情,她笑了笑。
以前师兄余星河举旗子的时候,也是这样,万般不情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