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嘲地笑了笑,低声喃喃道:“我以为,还来得及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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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,宜嫁娶。
皇太女还没有离宫僻府,所以亲事是在四喜的寝宫举行。
整个宫城里除了柿子树上那点喜庆的红意,入目皆是素白。
少女穿的是一身黑嫁衣。
也没有宴请宾客。
爹爹逝世,母皇似深受打击,她已经数日未上朝,闭门不出了。
至于长姐元喜,得知她去傅家重提婚约,逼迫傅家世子傅月沉嫁给自己后,那一贯人淡如菊的女子头一次慌了神。
说话时元喜正在刺绣,不留心就戳破了手指,渗出鲜红的血珠。
四喜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孩子了,她多少能窥破一点情愫。
但还是和从前一样,习惯了看破不说破,做人留一线。
她没有强迫元喜赴宴,也没有再和三姐姐说这些,她的话变得少了起来,也不再信任。
和长姐不同,四喜是真的信任三喜,可是父亲病逝这样大的事,她竟然迟迟没有通知她。
四喜知道,即便是爹爹的意思,三姐姐若是懂她,也该在与自己往来的书信中有所提及,哪怕是暗示。
她甚至没来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,没和他说上一句:知道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