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喜就安安静静吃红枣。
她肚子很饿,像火烧一样,心里却空空的,就像那碎成一地的瓷片,可她抬起头,看向青年的侧脸,就觉得真好看啊。
秀色可餐,好像都没有那么难过了。
不知道诡异地沉默了多久,傅月沉终于剥出满满一掌心桂圆果肉,他捧到四喜面前,说:“将就吃点。”
四喜忽然之间想哭。
将就这两个字多伤人啊,更可笑的是,玄临甚至不愿意将就过来。
她吸了吸鼻子,感觉酒水在脑子里晃荡,做起事来也不管不顾了,推开这把桂圆,小姑娘往前倾了倾,她忽然伸手抹了抹唇边残余的口脂。
傅月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那点染了胭脂的如葱指尖就凑了过来,在他左颊边放肆。
等他后知后觉往后撤的时候,四喜已经画好了。
傅月沉余光瞥向铜镜,里面的青年容色压过喜服,眼角一点泪痣,颊边一个印记…那是刚被画上的彼岸花。
简易的笔触,有些歪斜。
这是四喜专属的印记。
“你是我的了。”她笑容满足,双眼轻阖,开始往后倒。
这句话过于震撼,让傅月沉的心久久不能平息,可他身体的本能还是抢先一步,在小姑娘的头将要磕到床榻上时,伸出手,稳稳接住了。
世界终于安静了。
青年复杂的心理活动却刚刚开始,这在人脸上乱涂乱画的毛病,他总觉得有些熟悉。
好像很久很久以前,也有这样一个酒鬼,醉后行凶,在他脸上留下印记,和她指尖滚烫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