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天爷,他真的遭不住了。
外边一个谢月沉,家里还有一个祸头子,这些小辈,一个个都有自己的想法,是他不懂。
可怜的中年男人要哭不哭半天后,那年轻的帝王终于轻轻笑了。
“管。”阙离合卷,扬了扬眉眼,事关情敌,他当然要管。
倒不是可怜谢月沉那条命,只是想到了亚父裴玄,想到了他对先皇贵妃的念念不忘,这份意难平,犹如白月光一般印刻在心头。
所以谢月沉不能死,哪怕阙离再不喜欢他,可卿卿喜欢呀。
少年再明白不过,一个活人,怎么和死人争呢。
他提起御笔,轻轻抵了抵额头,沉吟片刻后挥墨而下。
殿内一时间极为安静,只有药香和墨香随着冷意沁入心脾,有人淡然自若,有人惴惴不安。
“谢将军,请回吧。”冯吉一向善于察言观色,如此说道。
镇北将军似明非明,眼巴巴望向阙离:“君上的意思是?”
少年缓缓抬眸,盖上印章落款道:“他的命,孤护定了。”
仔细看去,阙离苍白的唇色显得有些单薄,胸口的绷带随着他起身微微松动,倒让镇北将军猛地收回目光。
他人看着老实,内心却是波涛汹涌,百转千回,这这这…好大一个八卦,君上的伤,莫非真是被女子所伤?
先前,镇北将军来的路上碰到了御医,怕那喜怒不定的少年帝王发难,他特意问了问情况。
御医也不敢多嘴,只给了个眼神,让他自己体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