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黯然垂眸,原以为慕卿卿在阙离心里足够特别,他也说了不怪她,可行为上还是冷待了。
他走出这偏殿,给世人看的态度,不知不觉也让阙宁心生担忧。
长公主一时间没有想明白这变故,可她知道那乖巧少年藏的很深,判若两人。
她也是刚知道不久。
这一夜,连梦都惶惶不安。
夜深,正殿。
月色与雪色交相辉映,帝王的寝宫还未熄灯火。
少年衣衫松垮,胸前雪白的绷带若隐若现,他不甚在意,只微微歪头,阅览着边关急报。
下了朝,阙离的发随意梳成高马尾,这会儿马尾歪了些,浓墨般黑的发也散落在颊边一些。
他漫不经心的,迟迟没有表示,一旁的冯吉不敢说话,单膝跪在下方的镇北将军却耗不住了,急性子直言直语道:“君上,求您快下旨……”
“管管我那不要命的侄儿吧。”
镇北将军长的五大三粗,很难让人相信他是那玉面郎君谢小将军的叔叔,可他所求,确是为谢月沉不假。
这人连夜逃婚到边关后,并没有消停,反而连连上战场,在那极凶极恶之地,不要命了一般的打下去。
作为叔叔,镇北将军本就大的头更大了,那小子孤身纵马,深入敌营,就差告诉别人他活腻了。
可镇北将军惋惜啊,他拦又拦不住,只能看着未及冠多久的青年向死而生,他所过之处,血染万里黄沙,风卷残骑裂甲。
怎一个惨烈了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