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帆便知他是气狠了,想起之前的所作所为,也觉得自己不是东西。定边侯往门口张望了下,没听到旁的动静,于是牙一咬、心一横:“……当家的?”
张景澈打了个哆嗦,手里的毛笔突然掉落,在雪白衣袖上渲染出好大一片墨色。
他没好气地回过头,杨帆咧嘴冲他笑了笑,那模样怎么看怎么谄媚,要是安条尾巴,眼下已经被他摇秃噜了。
张景澈勉强拗出的冷脸终于绷不住了,沉默半晌,终于叹了口气,起身挨到近前,探了探杨帆额头:“还烧吗?难不难受?”
杨帆拽着他袖口不撒手,继续微笑,眼睛眨巴眨巴,像头讨好人的大狗。
张景澈被他笑得没脾气,在定边侯脑门上拍了一巴掌:“少来这一套!之前的帐我还记着呢,等你好了,连本带利讨回来!”
杨帆闻言,立刻在榻上躺倒,手脚摊平做大字状,冲他使眼色:“随便讨!看上哪一块,尽管要了去,我保证没二话!”
张景澈不知想到什么,玉白的侧脸突然红了,咬牙切齿道:“你真是……没羞没臊!”
杨帆茫然且无辜地看着他,用眼神做出询问:“我说什么了?”
杨帆昏睡多日,就没囫囵清醒的时候,每日里大碗的汤药灌下去,苦得舌根都麻木了。如今醒来,他自觉好了大半,死活不肯再吃药,看到药碗就往后缩:“我都好了……就是身上没力气,你让我睡两天,保准生龙活虎,跟北勒人大战三百回合不成问题!”
张景澈冷笑一声,拽着他衣领,将人薅到跟前:“少废话,赶紧把药喝了!”
杨帆嘴巴抿得死紧,跟个撬不开的贝壳似的,说什么也不松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