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住话音,换了愤恨的脸色:“他若早听了,我沛国公府也不至有今天!”
张景澈面不改色:“没有我,还有别人……我算什么东西?皇上手里的一把刀,用得好自然爱不释手,用得不好,折了锋刃,换过一把就是,有什么好可惜的?”
沛国公嗤笑:“你还挺有自知之明!”
“我一直不缺自知之明,缺的人是你啊!”张景澈轻言细语,“勾结平王、侵吞民田、私贩海盐……天家尚且不敢如此放肆,国公爷,您真是比皇上还威风呢。”
周懋脸颊肌肉微微抽搐,蓦地暴喝道:“他刘彦昭是我一手扶上位的,没有沛国公府,哪有他今天?那小子却忘恩负义、过河拆桥!不立我女儿为后就罢了,居然让一个卑贱的宫女压在我女儿头上……简直是奇耻大辱!”
张景澈收敛了笑意,冷森森地看着他:“所以……你杀了她?”
沛国公先是一愣,旋即哈哈大笑:“不错,是我杀了她……不过,我原也没想要她的命,只是不想她生下皇嗣,谁想到她这么不中用,小产一场,居然死了……哈哈,天意如此,怪得了谁?”
张景澈沉沉道:“这是皇上的长子,更是他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,自然非比寻常……淑妃虽得太后宠爱,却出身微贱,不配生下大贵之子,更不配母凭子贵,我说的对吗?”
周懋冷哼一声:“皇后无子,我瞧着皇上对简皇后也是平平,子嗣是后宫女人立身的根基,谁先生下长子,谁就是未来的六宫之主……淑妃挡了我女儿的路,我岂能容她!”
张景澈幽幽叹息道:“是啊,后宫本就是个人吃人的所在,每个人都盯着旁人的要害,恨不能撕下一块肉来……我早就告诫过景素,可惜她不听……她不听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