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没说完,杨帆不耐烦听他罗嗦,将话本卷成一束,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下。
张景澈不由错愕。
“说你傻吧,连平王带本侯都被你耍得团团转,说你机灵吧……哪个真正聪明的人会像你一样半死不活地趴在这儿,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寻不着?”杨帆啧啧道,“院子小就算了,连得用的下人也找不见,你说你这么拼死拼活的,图个什么劲?”
张景澈没力气争辩,只能连自嘲带讥诮地勾了勾唇角。
旁人殚精竭虑,是为了功成名就、荣华富贵,他却只是为了活着。个中差别,又怎是定边侯这等天潢贵胄能明白的?
紧接着,就见这“天潢贵胄”拎起茶壶,倒了杯热水,亲自喂到他嘴边。
张景澈吓了一跳:“侯爷……”
杨帆没耐心跟他扯虚文,直截了当地问道:“喝不喝?”
张景澈抿了下干出血的嘴唇,终于怂了。
发了汗又喝了水,张同知这条命算是从阎王殿拖了回来,杨帆探了探他额头,觉得不烫了,于是扶着床沿慢慢站起身:“成,本侯就是过来看一眼,既然人醒了,总算没枉费我请大夫的几两银子……”
他话音突然顿住,一只手摁住胸口,微微皱了下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