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陈天师微微颔首,“多谢宣道友。”
两个人像是打哑迷一样,一室四个人只有济源云里雾里,可却敏锐地反应过来,自己的诡计被人抓住了手脚。
即便如此,他依旧嘴硬,诘问宣娆:“宣娆你究竟什么意思?”
她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他,娓娓说道:“手机号码早就实行实名制了,你下次如果再起坏心眼,坑别人,至少了解一下这个时代。”
轻声慢语的言语却像一道惊雷一样,劈到济源头顶,他那张清俊的脸,霎时间由红转白,最后变成了猪肝色。
许是认清了现实,卢郁之作为“被告”带他去“自首”时,他既没有反抗,也没有狡辩,像一个霜打过的茄子一样,灰溜溜地坐上了自首的车。
陈天师一直静静地坐在茶室里,眉宇间显现两道深深地竖纹,脸上的神色复杂,既有三分痛惜,两分恼怒,又有五分自责。
一手带大的孩子,品性早在无形中一点点走歪了,时至今日,他才反应过来。
终究他这个做师父的也是难辞其咎。
他拧眉反思,宣娆坐在他对面,单手支起下巴,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耳畔,良久之后,陡然听到陈天师说道:“宣道友,我们的领剑没了,您不会见死不救吧?”
宣娆眼睫快速闪动,对上陈天师的笑眼,深刻觉得自己被套路了。
四月一日,愚人节当天。
在同事给人送芥末味饼干、小情侣互拍蛋糕、小学生扎同学轮胎的日子里,宣娆一袭长袍,束起长发,翩然地执剑,站在了山脚下的广场中央。
安全起见,今年的剑典在宣娆的建议下,换到了山脚下的平地上。
少了飘渺的仙气,多了尘世的烟火。
古朴舒缓的音乐响起,她眼神骤然变得凌厉,执剑起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