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……”你所追寻的母亲的怜爱,可能无法都不能成真了。
你铭记于脑海中,那个朦胧的名字,可能也只是你母亲赋予一个男孩的,而不是给于作为女孩的你的。
这些残忍的话,宣娆无法轻松地说出来。这些狠话好似刀刃锋利,如果说出来,就如同狠狠地划在这个纯良懵懂的孩子心上一般,她于心不忍。
仿若,宣娆感觉自己内心最柔软的位置都给了她们姐妹俩。她们在深水中挣扎,尝过溺水的滋味,体验过濒临死亡的苦痛,可是依旧心向光明,内心兀自留着一片净土。
温暖的室内寂寥无声,冬日的风霜、严寒与此间没有关系。
许久之后,瓶子微微一亮,红团子带着哽意,嗫嚅着:“我妈妈……还是记得我的吧?”
“还是有一点心疼我吧?”
“还是对我有过期待吧?”
“——对吧?”
最后一声微弱,像是从喉咙中拼命挤出来的最后一丝期待,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。
宣娆喉咙有点干,说不出完整的话来,暗想,如果红团子化成人形,一定会手脚并用地扑在自己怀里,眼泪伴着鼻涕一同而下,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,满心期待地等着自己的回答。
——哪怕只是一句谎话。
半晌,宣娆咽下嗓子的干涩,语气中带着笑意,哄道:“应该是还记得你的。”
好似猫儿一样的呜咽停了一瞬,红团子抽抽噎噎:“真的吗?”
宣娆用指尖轻轻摩挲着莹润的瓶子,带着怜爱,带着宠溺:“嗯。她说过你很可怜,如果不记得你,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?”
“你妈妈一直记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