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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动作极为熟练,那马舒服地从鼻孔嗤了口气,伸着脖子去蹭纯禧的手。

纯禧扭头问:“这马可曾起过名?”

“回禀公主,这马名唤垂玉。”

“垂玉,名字取得不错。”纯禧夸赞着松开手,牵起马绳往视野宽旷的地方走。

她在宫中校场骑过的马少说也有百匹,只是校场受场地限制,骑着马匹根本跑不尽兴,这好不容易得了机会,自然是要好生跑一场。

垂玉对她没有抗拒,因此纯禧很轻松就踩着马镫翻身骑上马背,随着一声“驾!”,垂玉稍稍仰起马脖,应着令迈腿跑了起来。

那驯马人说垂玉野性难驯,此话倒真是不假,都不用纯禧挥动马鞭,自己就将速度提了上来,不过还尚在纯禧能接受的范围。

“公主!等等奴婢!”身后跟随的宫人扯着嗓子喊,还没等跑上几步,一人一马背影就只剩西瓜大小了。

纯禧甩掉两人,指挥着马在草地上奔驰,她以前觉得草原和皇宫没什么不同,就如额吉所言中那样,比皇宫更宽广一些而已。

可真到了这处,才知晓紫禁城原来那么小,小到昂首看紫禁城的天空,都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笼子形状。

纯禧余光瞥见旁边一处白色花海,立即收紧马绳叫停:“吁!”

垂玉停下时前蹄往上抬了抬,似是这段距离都还没跑尽兴,拧着马嘴不满地“嘶”了两声。

纯禧摸着垂玉脖子顺顺毛,指挥着它慢慢走过去,移动中她眼神下意识四周扫视,扫见花海边上竟然还立着一匹马,那马体型瞧着比垂玉小上一圈,但看肌肉应该是成年马匹。

随着靠近,纯禧渐渐看清了那匹马,马匹头顶上吊着一捆嫩草,草用绳子随意地系着,都快被那马卷着舌头吃光了。

绳子向后延伸,末端最终停在马背上的男人手中。

只见那男人穿着蒙古劲装,跟挂粮食袋子似的躺在马背上,脸朝下,两只手也绵软地下垂着,活像个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