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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听哥哥说那天的雪几乎把整个京城埋了,往年的庙会没了,家家户户都闭门过年节。

也就是在这样糟糕的日子里,阿娘在生我时遇到难产血崩。任稳婆再想法子救她,终是无用。

因而我自第一声啼哭起,就没了阿娘。

那时的我尚在襁褓中,并不知道自西北昼夜不停赶回的阿爹是如何伤心悲痛。

兴许是早产,又是寒冬,我自幼便患有弱症。

阿爹听从了大夫的话,并不允我乱跑乱跳,也不许我吃那些寒凉之物。总之,事事都得注意,万不能出事。

他常摸着我的头,对我说:“善善,你要乖些。”

即使阿爹不说,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很差。

我想乖些的,可药汤每日都得喝,没有一日断的。那些药愈加苦了,苦地我常常吞咽不下,有好几回趁着红萧不在偷摸着倒掉了。

但这件事被哥哥发现,是狠骂了我一顿。

阿爹知道后,又骂了我一顿。

我哭地上气不接下气,恼怒道:“我不要喝药了,那些药好苦!我还不如死了算了!”

在话出口时,我就知道自己错了。

阿爹显然愣住了。我看得出,他很生气,也很难过。

“阿爹,我错了。”我拉住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