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良善的指甲碰到那处伤。
“疼。”他夸张地哀嚎一声。
再见她紧张的神色后,他又揽过她的细腰,仰面盯着她,喉间藏着涩然,问道:“善善,若我不如从前了,你会不会嫌弃我?”
林良善不解他这话的意思,推了推他的肩膀,却道:“嫌弃如何?不嫌弃又如何?”
时隔一年半,闵危想要夫妻行房,甚至都不及林良善上榻,他自个都把衣裳敞开小半,却只露出那尚且算好的部分。
林良善方去屏风后将手上的残药洗去,一回来见着榻上那人的姿态,是怔地噎住。
她眨了下眼,要去灭仅剩余的两盏烛火。之前的六盏该被闵危灭掉了,刻意昏暗了视线。
“善善,先别熄。”那人道。
林良善只道:“我昨日方来小日子,怕是不行。”
然后在他委屈的目光中,彻底挑灭最后一盏烛的光。
这夜,闵危入睡地极快,不必再心挂随时到来的军情或是暗杀。他将心心念念的人抱在怀中,在她身上渐逝的寡淡药香中睡去。
林良善未阖眸,借着那点微末的月光,模糊地看见他瘦削的面颊。方才的光亮下,他的眼窝发青深陷,该是疲惫至极。
他并不如表现出的那般轻松无谓。
她也不会去戳穿。
已过三年,建兴十七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