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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危闻言,不由笑着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,道:“你是在心疼我吗?”

她的脸色难看起来,似赌气地偏头道:“没有。”

“没有就没有吧。”他又笑了声,躺回去。却一时半会睡不着了。

他的手不免又落在她的肚子上,隔着软滑的布料,有微微的颤动,甚至他的手掌心会被忽地被踢一下。

闵危心下震动,转目看向林良善,见她面色如常,不禁问道:“善善,你疼吗?”

“嗯?”她半阖着眼,似乎陷入睡意中。

“没什么,你睡吧。”

闵危轻声道,手未离开,仍贴着她的肚子,感受着那里面的动静。

孩子应该是醒着的,活泼好动地很,大晚上也不安生,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让自己的娘亲那样难受。此时,闵危更是清明地想起太医此前说的话。

胎位不稳。

只四个字,就让他担惊受怕了近九个月。总怕会出事,就连上朝或是与近臣亲信在御书房议事,半数的心思都飞到凤仪宫去了。

自古女子产子,如过鬼门关。林良善的身体本就不好,甚至为了怀上这个孩子喝了近一年半苦涩的药汤,又在孕期被折磨地更是削瘦。

就连如今,她每日吃的再多再好,也全喂给了肚中的孩子,自身却瘦地硌人,不复这些年养出的那点丰腴。

有时候闵危会见着她坐在镜前,安静至极地看向里面,又伸手去摸摸自己脸。因着孕事,她不敢再用那些胭脂黛粉,脸色更显苍白。

在半昏半明间,对于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,闵危莫名地产生了几分恨意。

可这个孩子又是他与林良善两人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