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良善有几分燥热,身下垫着沁凉的丝席,却难解热意。她又是照常在模糊中唤道:“闵危。”
帐外,宫人恭敬道:“娘娘,陛下上朝去了,您是要起了吗?”
林良善渐渐清醒过来,然后道:“还未。”
“那娘娘再睡会,若有事,一定要叫奴婢。”
“好。”
还有不到一个月,便是太医说的产日。宫人们个个提着脑袋,希冀着万万不能有事,更盼着此次皇后娘娘要生个小皇子的好。
肚子是愈发大了,似个球,也再难翻身。有时夜间脚会抽筋,林良善实在难受的紧,左右动作间,身侧之人就被惊醒。
“又是脚抽筋了吗?”
他起身,自然而然地将她的脚放于膝上,拉伸着那些痉挛的脚筋。
她有几分疼,直要收回脚,却被握住脚踝难动分毫。
“忍着些,快好了。”
他的手法是愈加好了。须臾见她面色好了许多,放下她的脚,问道:“善善,你要起夜吗?”
她不要。
他又问:“那要喝水吗?”
她再次摇头。
“我无事,你赶紧睡,明日还有早朝。”在暗淡的月色下,她瞧见了他眉眼间的倦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