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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下了高台,闵危忽道:“闵容何在?”

常同承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,道:“你先前让我把他安排在那些新兵卒中,我自然是照办了。你是要去见见你的三弟吗?”

闵容是十天前来到的金州,甫一到了这处,便被闵危扔进了这军营中,说是让他勤学苦练武艺,免得无所事事。

在镇北王府时,他是无甚机会学武的,因王妃不允。即便其生母凝青再着急,也是无可奈何,只能读些诗书,懂些风花雪月之事。

那时在临城,闵危对他说什么“你就当是我还你的”,闵容不明白这话的意思,可也知晓是这个只称呼了几次的“二哥”,让他和母亲免遭了梁京城中的惨事。

除去他们,王府中的他人,无论男女老少,均被新帝下令斩杀了。

闵容是发自内心地感激这个二哥。他甚至想可能也是自己对闵危表现出的“善意”,才让他施以援手。

现今,大雍乱成一锅粥,闵危也揭旗谋反,闵容随他一处,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。

他自是想出一份力,不为自己,也要为了他那所谓的“父王”而努力一番。母亲既被安排在安全之处,他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。

因此这些时日来,闵容是以一个普通兵卒的身份在军营中,也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。夜间,他是在一堆的酸臭汗味中,与战友度过。

午时,正是所有人歇息时,好为午后的兵训养精蓄锐。

闵容只稍作休息,便拿了那把沉重的剑在一旁的树下接着练。间或有路过的兵卒谈论起他,他也视若无物,丝毫不受干扰。

兴许是太过认真,他挥动手臂朝后刺去时,没料到身后会有人,那柄利剑直往那人的胸前而去。反应不及,也收不回剑。

闵危微微侧身,闵容就连人带剑地摔在地上,吃了满嘴的土,幸而他自己未被剑刺伤。

在之后的常同承看到此景是不由大笑起来。远处围观歇息的兵卒也笑着打趣。

“练剑时,除去专注眼前,还需注意身后。若是上了战场,你这般,易被人从身后捅成筛子也不一定。”闵危俯首看着地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