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则让林良善远离梁京,还有更重要的一点,便是这世的江咏思倒不一样了。
闵危并不是好赌之人,他喜好凡事尽在预想内,而不是脱出控制,还要劳心费神地去拉回。他是不会让江咏思脑袋搬家,却也不会让两人再见面了。
至少不是现在,待重回梁京时,他有信心,那时的林良善已会对他有情意。无论几分,总会有的。
想及此处,闵危敛了神情。
若非现今正是紧要关头,金州临近各州县接二连三地混乱,他倒是能陪同林良善在临城。可偏偏她是抓住了这点,好让他离了她。而他,也真的不能不顾她的身体,强行带她去往金州。
那块烤蟹饼,林良善并未吃多少,她有分寸,不至于送自己上黄泉路。重来一世,她惜命得很。
待醒来时,外间天色已黑。
闵危是亲自伺候她用些饭食和汤药,其间,始终温和着面容,不再提她的故意之举。
林良善记挂着同她上街的婢女燕香,唯恐闵危拿她出气,怏声道:“燕香呢?”
“我把她叫进来?”闵危看着她,唇角的笑仍挂着。
她不说话,他也真的出去叫人。
待人进了屋,林良善见着人好好的,是松了一口气,抬眼见着一旁立着的闵危,道:“没事,你先出去吧。”
燕香惶恐不安地退下,又觉莫名其妙。
“你不信我?”好半晌,闵危道,声音中隐约带着委屈。
林良善未说话。他前世责罚手下之人的手段,她看在眼里,多的是断气没命的,少数活下来的,也只吊着口气,缺胳膊少腿,再难如常人。
闵危坐到榻边,似乎对她的反应不在意,反而拿出袖中的信,道:“这是林原的回信,你看看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