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页

佛堂中,苍白着脸,却仍架着高姿态的闵危斜睨着她,道:“怎么,你是要饿死自己吗?”

那时,林良善饿得两眼发昏,却固执地两日未用饭。她心中担心不已,怕闵危被她毒死了。

当她看着装满饭菜的食盒,其实很想对他说:“对不起。”

同时,她心中松了一口气,甚至借着这个机会,让他休了她。

林良善不在乎了,她再也忍受不了在王府中,受着各种的嘲讽冷笑。在此不久前,那只白猫更是被太子段昇摔死在墙。她又被人议论,是她指使猫取抓徐幼娇的手,因嫉妒仇恨。

她想回自己的家,想回去找林原了。哪怕是被休弃。

“即便我休了你,你依然走不出这里。”他说。

可还没能等闵危休她,林原就被定了通敌的罪名。

就像天真的塌下来般。她泪流满面,昼夜未眠,焦急地在闵危的院子等他回来,却始终不见人。她枯站了一夜,然后外出寻他,却是在那“销金窟”香乐楼。

在忍受着那些花娘的言语嗤笑时,她苦苦哀求他,求求他救林原。可他没有一句话,就那样懒散地半侧着脸,最后浅笑道:“抱歉,我无能为力。”

可她实在没有办法了,在众目睽睽之下,流着泪下跪,给他不断地磕头,直到额前出血。

当时的闵危,是在做什么?是与那两个花娘调笑喝酒,无动于衷地看她。

林原最终被流放宿州,本就凋敝的威远将军府彻底没了。

那夜,林良善哭地几乎断过气去。

闵危半夜到了积微居,精致的锦袍上还带着酒水和脂粉混杂的气味。他倒是在那时装模作样地轻拍她的肩,似笑道:“林原被流放宿州,也算是保住了性命,这是值得高兴的事,你又哭什么呢?”

自那之后,林良善的脸上不再有任何的情绪,每日淡着一张脸,没有喜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