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何时,平和的海风有些急呼,浪花拍打在脚下的礁石上,溅起无数的水珠,又被风裹挟着吹向岸边之人。
好半晌,和剩转身看向他,质问道:“你的意思,该你是伯乐?”
他将闵危上下打量了一番,有些嘲笑道:“不过是一个未及冠的孩子,也敢口出狂言。”
闵危道:“大雍太祖当年起兵时不过二十,于三十岁时打下了这莫大的江山,于三十三岁时拓宽海域,往来海外各国邦交,于三十六岁带兵攻打南疆,分得如今的金州之地……而在此中,始终在其身边,为其筹划之人,却只一人:贺明远。”
“我的年岁虽小,和先生又岂知,我今后不会有大作为?而和先生,又不会成为和贺先生一样的人?”
这话说的有几分狂妄,但闵危的神情却是谦逊。
他又低下头,双手抱拳作礼,道:“还望和先生能助我,将来必不会亏待先生。”
和剩面色不显,闭眸不言。
闵危又道:“现今大雍二十三州,已有十三州发生兵乱,百姓多流荡而亡。这几月,北方之地,尤其是北疆,已有五万之数冻饿死。我曾观清道子所著《民论》,言说为君者,该为民所为,而非竭民之力……和先生,该也听说过?”
和剩虽有功利心,却也有忧民之心。
这又是一个漫长的等待,待到了午时的冬阳晒将过来,落在两人身上。
“你是何人?”
与七日前见面的第一问一样。
但这次,闵危笑道:“我是已故镇北王二子闵危,现据金州之地,欲自南往北,攻占之。”
姜太公钓鱼——愿者上钩。
闵危并未打算在临城待上多久,算算日子,该有九日之久。明日便是第十日,既然和剩愿同往金州,自然是立即动身的,最好今日日落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