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青锦袍将那人映衬地更加长身玉立,与年少相比,少了些许生机,倒落着稳重。他有些凉意的眉眼带了些笑意,道:“林公子,我有些事想与你说,还要耽误你一些时候了。”
晚膳时,林良善明显察觉到不对劲,她瞧了林原好几眼,终于问道:“哥哥,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?”
林原只道:“你先把饭吃了,我再与你说。”
话这般说,他自己倒是吃不下,林良善也因近日事烦,吃得少。
待人收拾干净,林原犹豫许久,才道:“江咏思与我提了娶你的事情,我应了。”
什么!
林良善被震住,一动不动。须臾,她道:“哥哥,你莫不是在说笑?”
“我没与你说笑,你之前说不嫁人的话,不过都是气话,我又怎么能当真。江咏思是最合适的人,你嫁给他,我才能放心。”
江咏思说的话恍在耳边:“如今大雍局势复杂,你也是知道的。若善善嫁予他人,你该是担心的,若那人护不住她,你岂非愧对了林将军对你的养育之恩。”
“二十八年前,被满门抄斩的沈家遗子。我或许该称呼你为沈公子,这些年,你在刑部,想必是要查当年的那桩冤案,为亲人洗除冤恨。这件事,我可以帮你。”
林原万万没想到这世上,竟有人认得出他的身份。
他确实不是林安之子,也不是林良善的兄长。
当年,林安将尚在襁褓中的他从尸山血海中救出,隐瞒了他的身份。又逢林夫人还未入梁京,在其他州县,便让他以长子的身份暗中送出城,在外过了一年,才重新回到梁京城。
自小,他就被林安告知了那桩惨案。他势必要查出真相,还惨死亲人清白。
不若亲生父亲是位将军,作为长子的他竟入了刑部,初时被人议论纷纷。且近三十的年纪,他都还未娶妻生子,有时还要受同袍耻笑逗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