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舫船渐渐逼近茗雅居。

徐幼娇恨得咬紧牙关,扇柄几欲捏碎。

当看到信中的内容时,闵危是有些愕然的,但也仅仅是有些。

他坐在窗边思考了一会儿,就将信折叠好,塞入袖子中。

到了厨房,还是如平常,开始煎药。

如今,林良善隔日的药汤都是他在负责。

白雾汽升腾起来,混杂初夏的热,在风的吹拂下,扑向他的脸。

寡淡苦涩,又带着一丝辛甜,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。

闵危看了眼正忙碌的宏才和厨娘,垂眸将袖子中的信拿出来,丢进火炉中。

橘红色的火舌舔上白色的纸张,上面娟秀的墨字瞬时湮灭,变成一堆轻飘飘的灰烬。

身世?他是想明确知道,可那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,让他止住了心思。

小姐见着那女子的神情状态,有恐慌,有恨意,有害怕……

他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那般复杂的神情。

他没预料到小姐会那么早回来,还冒雨出府寻他,最后还致咳血昏倒。

马车中,被雨淋湿的发丝黏腻在她惨白的脸颊侧,嘴角处鲜红的血流淌下来。

那一刻,他的心口蓦然疼痛,比之三生蛊发作还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