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,你们再也不能回到我的世界,那么,请带我去你们的中间。
我想时刻看到你们的脸,我想永远和你们在一起。我的袍泽弟兄。
龙文章:“袍泽,老友,我的兄长”,他递给我那杯与我们同龄的陈年老酒。
凛烈如他,苦涩如我。
我饮下我的苦涩,看着他的凛烈劈开层层叠叠的热雾,直指我的眉心。
我避无可避,也无需再避。
他视我为他的袍泽,所以他因那三十八天而对我有愧,因我的形同自废而为我痛心。
他视我为他的老友,所以他因信我,而信我曾经的炮灰团,而信我将来的川军团。
他视我为他的兄长,所以他要给我虞师,虞家军的虞师。他的虞师,他的虞师师长。
他的脸上有来自现在这场战争的烽火硝烟,有谈及将来那场战争的慨然激奋。
他是为战争而生的人。他可以从战争中得到他所需要的一切,他也誓要用战争来完成他的以身报国之志。
他要用战争斩断所有以武犯我国土之敌的头颅。
他要用战争切除令我国家落后贫穷涣散的顽疾。
他要用战争来还他认为欠了我的那份债。
他说战争帐,战争还。
我看着他的眼睛,依然好战依然锐利。
只是少了愤怒和仇恨,多了玩味和计较。少了对胜利的渴求,多了掌控一切的冷漠。
我轻轻叹口气,对自己苦笑。
恐怕,我要让他失望了。恐怕,他还的我受不起。
因为我的袍泽我的弟兄,却一直都只是他眼里的数字。
因为我想要的答案,我想得到的一切,都不应该更不能够是以战争以生命为代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