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假装的,都是假的。
我的爹娘,我的团长,我再也不要自由。如果,我还有机会选择的话。
龙文章:我看着迷龙像只胆小的蜗牛一样在地上蹭,我看着兽医鬼鬼祟祟地在草丛里望风。我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,因为我想看看那个连禅达都没逃出去就被抓回来的笨蛋逃兵,那个从我身边逃走的死瘸子。
事实上,那天烦啦离开没多久,我就已察觉不对劲。团里的弟兄到处找他,他倒自己撞在了师里的枪口上,真不知道他是愚蠢还是晦气。
这两天我常常站在祭旗坡的峰顶,看着被绑在这里示众的烦啦。
他为什么要当逃兵,这不仅是耻辱,这更是死路。
我们那么千辛万苦活到现在,每个人都是成百上千条生命垫出来的,他怎么可以这么不珍惜,他有什么资格去肆意浪费。
就算他对我失望,就算他想离开川军团,就算他不再想当兵想做老百姓。他可以告诉我,我会让他走,我不会勉强他,我会帮他选一条生路。
难道他对我已不信任,难道他认为我会硬逼着他去打仗去送死,难道在他眼里我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。
我竟以为我们是死人堆里一起爬出来一起共患难一起还债的弟兄,我竟以为他是唯一能明白我能和我说话的朋友。
三米之内的距离,竟是如此不堪。他该死。
孟烦了:我又看见了我的团长。
我本以为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离去的背影是我见他的最后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