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罢。”没有任何废话,沐惜月面色平淡,沉眉观察着他。

牵九呆呆抬头,机械地与她对视片刻后才开口,“奴才的确是受人指使。”

“这次不是高大人了?”对这满口谎言的人她只剩嘲讽,眼中凉薄。

地牢里的人不知是神志恍惚,亦或者没有注意到,磕磕绊绊地回答,“是沈大人。”

“沈君?”她眯眼,这人有几分耳熟,存在感却十分微弱,平日朝堂从不主动进谏,做事中规中矩,只能说在其位谋其职。

“是。”牵九惶恐垂头,一五一十道来,“沈大人前段时日找到奴才,威胁奴才做他眼线,奴才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。”

“为何留下这些书信?又为何全是赵雍姓名?”她咄咄逼问,不给他反应的时间。

牵九吓得一哆嗦,语气慌张许多,“是沈大人吩咐奴才这么做的,奴才实在鬼迷心窍,还望皇后明鉴。”

他是否一嘴胡话,叫来沈君问问便可。

吩咐侍卫将他押到养心殿,同时宣沈君觐见。

养心殿内气氛十分沉默,景墨与沐惜月坐在桌案后,板着脸一言不发。

应召而来的沈君提着衣摆疾步赶来,远远开口,“微臣叩见皇上、皇后娘娘。”

“进。”景墨声线平稳。

“沈大人。”沐惜月极少与他单独对话,私下见面这是头一次,不由得仔细观察着此人,看上去不过是文雅书生,低眉垂眼,即便面对突然召见,仍然十分沉稳。

“是。”他垂着头,看不太清什么神情。

她顿了片刻,收回视线,端起茶杯喂到嘴边,抿了一口后才娓娓道,“沈大人可知本宫为何召你前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