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达半个时辰的折磨,沐惜月眼睛都没眨一下,眼看着他从一个完整的人逐渐支离破碎,意识已然模糊,意志却仍然坚强。

她几乎怀疑自己是否的确做了罪不可赦的事,让这些反对者即便死都义无反顾。

孙校终于昏过去,武王二话不说让人用冷水泼醒他,打算继续时,她伸手拦住他,低声道,“我来吧。”

武王不太相信似的,“皇嫂,这脏活儿还是我来吧。”

“不,我不折磨他。”她没有过多解释,催着他出去洗洗手休息下,自己则留在充满血腥味的房间里。

此刻孙校已经清醒许多,与她遥遥对视半晌,忽的嗤笑着,“怎么,拿我没办法了,现在打算给一颗枣?”

他在孟津身边当值,想必见惯了这样的手段,也没觉得多稀奇。

但沐惜月并非这样的打算,她双手交叠,悠悠走到他跟前,“孙副统领,你是孟统领的心腹,也是他的左膀右臂,难道是他授意你?”

提到孟津,他神色稍微缓和,立刻否认,“莫要血口喷人,此事与孟大人无关。”

“与他无关?恕本宫直言,这四个字可没有任何说服力。”她淡笑着反驳,在他惊慌的眼神中好整以暇,“看来得问问孟津平日里都在教你些什么,竟然欺君犯上都会了。”

“巫女,你有事冲着我来,何必牵扯无辜之人。”踩到他的底线,孙校终于无法再维持淡定,怒吼着。

她笑容更甚,歪着头,默默使出激将法,“本宫乃是一国之后,做事何须经过你的同意?”说完冲外面高声道,“请孟统领过来。”

想必孟津有要事缠身,不然也不会让孙校在这里代替他值班,对这里发生的事自然一无所知。

这时才真正慌乱起来的孙校挣扎着要阻止她的行为,高声叫喊着,“巫女,你难道还皇上一个还不够吗?蛊惑了武王还不够吗?”

听着他一口一个“巫女”,沐惜月着实有些好笑,咄咄逼人地追问,“你说我是巫女,可有证据?还是仅凭道听途说以及没有任何逻辑的推测?”

本意并不想与他发生无用的争吵,但这些混淆是非的言论让人气愤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