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底闪过得意,面上却惶然道,“这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
番邦也意识到这话不对,连连附和,心里却笃定如此。

毫不知情的沐惜月还在观望着被强行押下去的小桃,一直未露面的人,居然直接追到皇宫大殿里,门口侍卫都瞎了眼吗?

或者是由有心人故意带来。她的视线望向正悠然吃糕点的林德,对方满是春风得意,时不时与周遭番邦使臣攀谈几句。

经小桃这么一闹,大殿气氛越发低迷,即便再惊艳的歌舞,也无法吸引他们的注意,有不少人还偷偷看向偏殿,蠢蠢欲动,似乎打算去找那小桃盘问一番。

方才南安王的话说到一半被打断,不少人暗中调换座位过来,就为了听他后半句,而他只是晃晃脑袋,好不得意。

终于在一拨人还完位置后,他陡然拔高音量,“诸位不必费心来打探,事情也很简单,听闻皇后频繁夜里与那季睦洲私会,这事不假吧。”

这一嗓子喊得大殿内寂静无声,歌姬戛然而止,舞姬缓缓放下舞蹈的手足,跪在地上,头低垂着。

“南安王,你莫要太过分。”沐惜月厉声指责。

只图一时爽快的南安王冷哼一声,音量越发大,“我过分?您与皇上欺瞒友邦才过分吧。”

“此话何意?”景墨握住她的手,默默安慰她,语气还算和善,眼中却离怒火喷发不远。

得到说话机会的南安王开始手舞足蹈地侃侃而谈,“季睦洲若没有与皇后私会,凭您和他的交情,怎么会将他发配偏远乡县,而非留在身边做亲信?”

这话说得合情合理,听的人纷纷点头赞同。

在座有一大半是王上亲临,作为一个高位者,有可用的信任之人着实难如登天,换个处境,若他们是皇上,定然不会亲手斩断自己的左膀右臂。

“下发乡县,是睦洲自己的决定,朕尊重他的意见罢了。”他忍得太阳穴青筋暴起,咬牙切齿地回答。

“既是尊重他的意见,为何不早发配?”南安王化身杠精,逐字逐句地反驳,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,听不进任何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