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施公公屏退来送茶的宫女,将大门关上,沉默地守在门口。

陈墨缓缓点头承认。

景墨低头看着他,优秀的人从不缺乏追求者,他并不在意他对母亲的爱慕,他在意的是这样的信竟然还能留在宫中。

只有一个解释——母亲对他也曾动过心。

他一时心情复杂。在他的认知里,只有相爱的人才能结为连理,皇上与皇后自然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,绝无可能有人有二心。

但眼前的人用无可辩驳的事实告诉他,那些美好多少虚幻。

“先皇发现了你和母亲的事,所以你才会逃走,对吗?”若真是那样,他便真要怀疑自己的血脉了。

似乎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,陈墨忙解释着,“并不是皇上所想的那样,草民与先皇后只是萍水相逢,草民对她爱慕不已,才会写了那些信,但先皇后从未有一次越矩。”

换言之,就是心思动了,却理智地克制着。

这有点出乎沐惜月的意料,先前听他说的时候以为只是他单相思,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的隐情。

他的解释并未说服景墨,后者沉着脸,俊美无双的脸上只有冷漠与寒霜,“我如何相信你的话?如何知道你不是为了保住我的皇位才故意撒谎?”

“若我有半句假话,天打五雷轰。”陈墨脱口而出,神情坚定,没有丝毫心虚。

景墨的冷笑愈发深刻,“我不信老天爷这一套。”

“如果你是我的亲骨肉,我不会让你流离失所。”他恳切地望着景墨,一字一句发自肺腑,“不会让你一人在他想流浪多年。”

他的手微微颤抖着,捂着脸,似在啜泣,“更不会让她丧命。”

乾坤宫内寂静无声,风声偶尔挤过窗户缝隙,似要凑个热闹。

如雪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,沐惜月心脏急速鼓动着,不知该如何劝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