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刻钟后,换完衣服的如雪被带出来,不复方才邋里邋遢的模样,干净整洁,玲珑剔透,看上去灵巧可爱。

也是,被选进宫的宫女哪里有差的。

“奴婢见过皇后、皇上。”穿上宫女的衣服,她自动回到当初当值的状态,规规矩矩地行礼,行完礼后垂头站着,不敢有丝毫僭越。

看她如此规矩,沐惜月心神微动,心里有了个想法,考虑到她先前与那醉汉的约定,便打算稍后再说。

又过了一刻钟,门外响起脚步声,他们同时看过去,施公公垂首候在门外,一个挺拔的身影走进来,全然没有方才半分醉意邋遢,头发高高束起,侍卫的铠甲衬得他笔挺有神。

头发梳上去,才发现那双一直被藏着的桀骜不羁的眼神,看过来的时候自带逼人的英气,实在难以想象这种人是怎么沦落成一个酒鬼的。

若说只是为了红颜,未免太过痴情。

来人有些瑟缩,看了景墨一眼,迟疑地行礼,“参见皇上、皇后。”

“你叫什么?”到现在她都只知道他姓陈,却不知道全名。

“陈墨。”他一板一眼地回答。

沐惜月眼神闪了闪,看了景墨一眼,暂时没有提到陈墨与他生母之间的陈年旧事,将尧王去找他的前因后果言简意赅地复述一遍,等着他的决断。

而景墨的注意力还在陈墨身上,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,“所以尧王想利用字迹一致的点攻击我?”

“恐怕是这样。”

他缓缓点头,才又看着陈墨,“是你给我母亲写了那些爱慕的信?”

这话问得过于直白,他总不能大喇喇地说的确爱慕过皇上的生母,这未免太过荒唐,只能闪烁其词,“是草民一时鬼迷心窍。”

“所以是你写的。”他想听的只有一个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