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批阅奏折开始,她的眉头就没落下过。
一个时辰过去,面前的奏折少了一半,她机械地拿奏折,翻开,飞速读完,思考片刻,批阅。
已然变成了一个有思想的流水线工人。
憋着一口气批阅完所有,天色已经微微泛白,她大大地打了个呵欠,余光看到季睦洲不动如山,她几乎有他靠着门框睡着的错觉。
“睦洲,你在这里站了一夜?”她起身整理自己,不可置信地问。
“这不是等你休息,谁能想到说好的子时,变成了卯时呢。”他倒是经常熬夜的人,看起来没有多少负担,眼底是笑意与微不可查的疲倦。
“你赶紧休息吧,我上朝去了。”到这个点也好,奏折里的东西还新鲜,她也没有特别困,正好也不用重新弄头发。
上朝他自然跟不去,应了一声,目送她往乾坤宫去,知道她要检查了景墨的状况才能放心上朝。
施公公已经等在乾坤宫外,看到她从养心殿的方向过来,略显诧异,没有多问,招来小桃伺候她洗漱。
再出来时又是一副威严模样,去大殿的路上,施公公没忍住求证,“难道您昨晚一夜没睡吗?”
“小憩片刻。”她寡言许多,实在是不想说太多话。
早朝上大臣们的请安声犹犹豫豫,与昨天的相比实在差别很大,她眯着眼,音量并不高,做在龙椅上懒懒散散地问着,“诸位今日没吃早膳?”
大臣面面相觑,有人胆子大一些的拱手行礼,“敢问皇上可去过疫区?”
“皇上没有如果疫区,那他是出去游玩吗?”她沉着眉,昨天已然解释景墨去疫区的事,这些大臣还揪着不放,着实让人讨厌。
“此前成王一直代为理政,为何突然换人。”原来还在质疑她的位置。
她看向发问的大臣,“皇上就在乾坤宫,这百步远的大殿却由兄弟执政,您觉得合适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