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到哪里了?”沐惜月在每次停下又重新启程的时候会问问进程。

“若是按照这么平稳的速度,大概后日凌晨可到京城。”季睦洲几乎把回去的路背熟了,如同一个活地图。

倒是比预想的要快很多。这大概是这几日唯一让她有些舒心的消息了。

“能快则快。”景墨不知道能撑多久,目前的治疗毫无作用,他的脉象没有丝毫变化,幸而没有其他负面反应。

若是在现代,她恐怕早就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了。

催吐的药喂了两次,床上的人仍然睡得香甜,没有任何要吐的意思。

“沐太医,对症下药固然是个笨方法,却是目前最为有效的法子。”李太医在一边解释他用药的原理,担心听到她的非议。

“没关系,我知道。”她好脾气地点头,若非看出他的用意,她早就阻止他混乱用药的手法了。

季睦洲默默地为他们递过去相应的药材,沐惜月刚伸手要接,马车忽然急急停住,递药的人眼疾手快地接住,撩开车帘,语气不善,“怎么回事?”

“有人拦马车。”车里的人谁都不敢得罪,赶车的车夫战战兢兢地回答。

他回头对上沐惜月疑惑的视线,示意她稍安勿躁,自己则下车查看。

马车前一个妇人怀抱着婴儿,埋首跪在地上,身子颤抖着,似乎在哭泣。

不敢放松警惕,他一手握紧剑,缓缓走过去,“你是何人?”

“回官老爷,不过是一介贱民。”那妇人回答时声线的颤抖更加明显,甚至不敢抬头看他。

“为何拦路?”他快速发问,想尽快解决这个人好继续赶路。

那妇女却又不肯说话,哆哆嗦嗦地抱着孩子抽泣,余光不时打量着周围的人,似乎十分惊惧,而围观的路人则窃窃私语地指点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