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底下有东西。”沈非山这时才刚把后半句话说完。
晏锦屏回头看了一眼。
后边那堵墙是木的,上头钉着钉子,挂着好几只甲虫,甲虫半边身体由齿轮之类的金属组成,另外半边却还是它们原本的样子,甲翅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,生命与机械圆融地交缠在一起,有一种独特的、冷硬的美感。
刚才飞过去的是两支细长的烛台。
木墙的质地比较柔软,烛台上用来插蜡烛的那根长刺深深地扎进墙里,下端还在颤动,碰掉了一只甲虫的半边翅膀。
晏锦屏见到那烛台,终于忍不住问沈非山:“您这开的到底是杂货铺,还是杀手训练营?”
怎么连这种机关都有,在自己家里安这玩意,意义在哪里?
就是为了突然袭击不明真相的客人?
“咳。”
沈非山重重地咳了一声,顾左右而言他:“没事吧?没事就好。”
晏锦屏面无表情:“麻烦您解释一下。”
沈非山怪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顶,小声道:“这是我两个月之前放进去的,当时就顺手一塞,底下还存了我之前放进去的弹簧……”
一压一弹,这就成了个了不得的暗器。
老头自己也心虚,声音越来越轻,终于低声道:“不好意思啊,我一会儿就给它们收拾起来。”
晏锦屏:“……没事。”
他懂了,怪不得沈非山要把店开在这种地方,原来不是因为他性格古怪,而是心怀慈悲,怕误杀了不小心闯进来的无辜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