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先生说跟别人定了亲,要走了。”舒皖蹙着眉,难过极了,“先生走了,朕就是一个人了。”

“陛下!”沈玉正要起身解释,可陛下却忽然抬起手,柔荑抚住了他的唇。

“先生的苦衷,朕都明白的,只向来天子皆寡人,朕还能奢求些什么呢?”舒皖缓缓将手撤开些,拾起沈玉的一缕青丝别在他耳后,缓缓笑道,“今日朕失态了,先生莫怪。”

“微臣不敢。”沈玉乖乖受着,远山般的眉也蹙起来。

“天晚了,多谢先生的面,先生回去歇罢。”舒皖眸中染了笑,可她因方才哭过,双眼周围还红着,这笑就显得十分勉强,反惹人心怜。

“去罢。”舒皖挥了挥手,已经转过了身,将两手搭在腰间,去解自己的衣。

沈玉想说些什么,劝慰他的君王,是他早晨会错了意,其实那桩婚事他也可以不去的。可陛下已然不想再听了,她或许真的累极了,想要歇息。

沈玉瞧见陛下宽衣的动作,哪儿敢再留,揣着满腹心思拜别了。

福宁殿空寂如往昔,能将大殿装满的,只有房里的光。沈玉忽然发现,不知什么时候起,陛下已然不愿再亲近旁人,这殿里这么大,连个值守的人都没有,若是病了,出了什么事,谁来照顾呢?

陛下只亲近他。

沈玉深思着,刚踏出内殿的门槛,便听见里面道:“来人,给先生掌灯,送先生回去。”

“陛下”沈玉轻喃一声,心好似被揪了一下般,开始后悔早晨为何说了那样的话伤陛下的心,他竟以小人之心度了陛下君子之腹,实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