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。”沈玉皱了皱眉,自作主张揭开帘子走了进去,然后就看见陛下正坐在床上,红着一双眼睛,可怜巴巴的,柔声道,“陛下怎么了?因何伤心?”

舒皖没想到沈玉会跟过来,她今日难受了一整日,方才实在觉得憋不住了,竟对着沈玉发起脾气来,现在想想真是不应该。她虽有些自幼养成的矜贵脾气,却也不是个不讲理的。

“朕觉得难过。”舒皖软软地道。

沈玉便再度蹲在她面前,温润的眉目也注视着她。

“陛下因何难过呢?”

舒皖也不准备藏着掖着,老老实实道:“因为先生难过。”

沈玉一时不明,陛下看着他,指了指身侧的位置,缓缓开口道:“先生坐过来罢。”

“好。”沈玉应了,没有推辞。

他轻轻坐在距离陛下一拳之隔的地方,等着陛下说说她的伤心事。

“朕自幼孤苦,父后并不喜朕,与长姐的关系也维系艰难,放眼朝堂,大臣们对朕并无多少忠心。”顿了顿,舒皖接着道,“朕唯一能信任的,只有先生。”

沈玉眸中流露出一丝惊讶,安安分分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地便搅在一起,明澈的眸子望着陛下姣好的侧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