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她对柳公酌的了解,极其怀疑这就是个局。可到底柳公酌在布什么局,便是连她这般亲近的人都看不清。
柳公酌摆手作罢:“我知你对她一直有成见,不过依你所言……”
“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想,岂不说明她做到了?”
龚玉拂表情一顿,渐露愕然。柳公酌却是恢复淡色,将那盏一口未喝的茶推了出去:“去换盏新的来罢。”
龚玉拂仓促端回那盏茶,心中骇浪未平,揣着满腹疑色离去。
柳公酌重新瞥向窗外雨色,一抹虚影掩映其中,他眸光微晃,不稍多时便有人闯进屋门。柳公酌静静端了她一眼,轻声细语便像是最慈爱的问候:“怎么也不打伞,冒雨淋成这副样子?”
“爹爹。”柳煦儿冒雨而来,头发浑身无一幸免,渗透全身的湿气仿佛冒着丝丝寒意,便是在这盛夏时节也觉得分外的冷。
柳公酌依然故我,坐在那张官帽椅中没有动作。反倒是柳煦儿意识到这副模样的冒失,略略显得手足无措:“爹爹、我不是故意把您这儿弄湿的。”
“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才好?”柳公酌温声反问,“反正你都已经不问自闯,还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?”
湿漉漉的发丝耷在柳煦儿的眼皮上,狼狈的模样显得无比凄楚:“可是、可是爹爹不肯见我。”
柳公酌却道:“便是见了你,我也不能为你改变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