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新梨忍不住内心惊讶,荣礼平日里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找他代笔,此次竟然要为了自己破例?!
他眼尾上挑,板起脸来,面容上似是笼着怒气:“以后每周来三次,我亲自教你。”
无视她皱起的小脸,他又指着那工整的毫无美感的红印。“这印不会是你自己刻的吧?”
“啊不,在农贸市场的小摊床上花了十五块钱找一个带着老花镜的爷爷刻的。”阮新梨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细若蚊咛。
后来,荣礼亲自挑了一块青田石,亲手刻了一个印章给她,这是他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为他人刻印。
这两年来,荣礼一直关注着重要节庆举办的大型书画展演活动,终于搜寻到这么一副青绿山水,让他一眼认出酷似他自己的书法笔迹。
他轻轻摩挲着掌中的柔软,将它抵在自己的左胸心脏的位置,神情专注地说:“小梨,这个梨苑是专为你建的,收藏的六十八幅作品都是你的,你问我的心意,这就是我的心意。”
这情话恁地动人,狭长的凤眼中倒映着阮新梨的影子,她几乎醉在他温柔的目光里,轻启朱唇:“你知道的,我想听的话,只有那三个字。”
三年前,泰山之巅,日出之时,霞光满天,他们曾经在酒店露台亲密依偎。
她在荣礼情难自禁的时刻,曾经用手轻推着他的胸膛,就在心脏的位置。
情潮涌动的芙蓉一样美好的面容,媚眼如丝,呢喃着低语:“你知道的,我想听的话,只有那三个字。”
荣礼低喘着,喉结滚动,凤眼布满了血丝,说出的话却不是她心中所想。“小梨,对不起,我没有控制住自己。”
顷刻间,怀中早就融化的女孩,不知怎的,突然使出全身力气将他推了个踉跄。
阮新梨那双美丽深情的大眼睛里饱含着泪水,仿佛一湾泉水,她轻轻叹了口气,声音里有无限的疲惫和悲凉:“算了,九哥,我累了,再见。”
女孩子倔强的背影在他面前渐渐远离,荣礼伸出手却没有呼喊出声,捂住了心脏的位置。
这一别,就是两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