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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晋轩不接腔,只是在她脸上逡巡了一阵子,又打量起了她的穿着。

因为昨日里的“误诊”,花娘本就有些不太好意思瞧见他,现下里被他这一打量,更是有些不自在了。

她身上仍是当日庙礼时的妃色大袖,只是换了一件水青色镂花的薄纱褙子,与庙见时相比,显得素淡安静了些,不过若是回门的话也是可以过得去的,且又与高晋轩今日的衣装正好相配。

这般思量了一番,觉得并没有什么疏忽了,方才定了定神,顶着某人诡异的视线上了马车。

随行的还有高晋轩的小厮四儿,一个赶车的车夫,还有一应的回门礼,都仔细的装点在两个大箱子里头。

巧儿陪着坐在车里,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金蝉儿因为是高家这边的,便没有跟来。

高晋轩打马在前,一路上默然无语,若不是总有哒哒的马蹄声随在旁边,花娘几乎以为他没有来。

虽然如此倒也乐得轻松,因为巧儿从旁凑趣,这一路也并不无聊。

储秀的父母皆亡,又加之储家人丁单薄,娘家人满打满算也只有舅舅王仁安一家了,自从储秀的母亲王氏嫁与父亲储文隽,王仁安便一直随着储文隽跑商,赚得一些钱财后从此便住在了汴京城里,现在仍是经营着几间铺面。

因此从高家到舅家并不算远,一家在南城,一家在北城,一行人便在日头将将挂到晌午的时候,到了王家门口。

“娘子就不该涂这个,就该叫舅老爷和舅奶奶看见了才好,让他们给娘子撑腰才好呢,到时候就可劲儿地为难为难姑爷,看他还敢不敢欺负娘子呢……”

巧儿越说越起劲,小脸微微泛出红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