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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了,储秀,那休书上的储氏秀女不是储秀么,这人休的妻确是储秀了,可是怎么会在洞房?她怎么会是储秀,她明明是那蟠云楼里的上厅行首花娘,一舞倾城影,千金歌不应。

她早该在那日七夕里,死在那倩湖满眼的荷花里才对。

见花娘怔愣着,高晋轩眼里嘲意更浓几分,嗤笑一声:“不过也不碍事,以你这样的德性,想是必不在乎这一点半点的名声的……”

高晋轩还待要说下去,却被花娘一个眼神给噎在那里。

那是怎样的眼神,眼波悠悠,里面似藏着万千的心事,一时半刻说道不尽,叫人心神俱引,忘却身外。

高晋轩一时有些失神。

却见花娘走到镜奁面前坐下,立起那牡丹钮的六菱花铜镜,只一眼,便叫她如遭雷殛,那打磨光滑的镜面上,映着个花容月貌,却是眉眼弯弯,不笑而柔,这新婚的人儿点着妆靥,别是红白杏梨肌理,这绝色的人儿哪里是花娘,分明就是那夜永桥上同她一起坠了倩湖的那个女子!

她成了储秀?!

但愿千秋岁(2)

“为何会这样?”花娘失神的看着镜中的人儿,双手抚上脸颊,指尖摩挲着鬓角的金花小钿,那分明就是自己,从那双眼里还可以看见自己,那般熟悉,然而别的却是出离了的陌生:“储秀,储秀……为何……为何会这样?”

“你这是发什么疯?”高晋轩蹙着眉头看着花娘呆愣自说自话的样子,到底有些不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