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空阔的太极殿中,人的声音显得字字清晰,绝无错漏。
“臣选择第二条。”
烈帝倒是不意外,但他寒心。
闭了闭眼,他将胸口的浊气缓慢地排出体外,随即,心平气和地睁开龙目,淡淡道:“你在奏疏中说,不能胜任太子位,那何人可以拿起这块玉印?”
王修戈从容道:“臣性情残忍,刚愎自用,杀孽深重,无周公之量,更无尧舜之德,臣以为,当今大靖之势,虽外有北夏强敌困扰,内有倭族奸细离间,然民生有亏,天灾更是不辍,若以民为本,亟需得仁君治世。臣偏激好斗,恐来日兵连祸结,靖内外不安。皇上膝下有三子,灵经年幼尚不足担当大任,但他纯善仁孝,少待几年,陛下可观。”
“好啊,”烈帝几乎要为这番说辞鼓掌了,“你倒是好,别以为朕从姬明的口中撬不出话来,朕就不知道,将姬婼暗中劫走是你王修戈的手笔,弄丢了老八的未婚侧妃,自以为是塞颗甜枣便能安抚得了了?”
在烈帝心中,王修戈要请辞无非这么几个原因,一是赐还姬嫣的婚嫁自由,二是补偿失去心爱女人的老八,三则是从与袁氏之争当中急流勇退。
他是真没想到,一手教养长大的太子,是个如此潜身缩首醉心儿女情长的孬货。
王修戈抿唇不言。
烈帝凛然眯起了眼眸:“太子,你太令朕失望,也令从小信任你仰慕你的灵经心寒。”
王修戈沉稳冷静地道:“皇上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