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要在这儿跪多久,他也就跪多久。
王修戈道:“你年老骨头软受不得这罪,两膝溃烂也无用,高德庸,找两个人将伏海拉回去,没有孤的命令,东宫的人谁也不许靠近太极殿。”
高德庸就怕皇帝一发火起来牵连无辜,回头将倒霉催的自己也卷进去,此举正中他下怀,高德庸二话不说,就照太子吩咐将伏海拖走了。
一个长夜过去,又是一个漫长的白昼。
接着,又是深夜降临。
烈帝将全部的奏折批完,已经冷着一张脸,在殿中端坐了几个时辰,高德庸前来沏茶,烈帝转过脸,沉声道:“他还在那儿跪着?”
高德庸觑皇帝脸色,小心翼翼地回:“回皇上,是、是的。奴婢劝了,劝不走。”
“呵呵。”从烈帝的唇缝之中,缓缓挤出一丝冷戾的哂笑,他低头,喝了一口高德庸沏的醒神茶,瓷盏杯盖打在杯沿,声音清脆,烈帝的凤眸神色在升腾而起的茶雾中模糊难辨,“将太子叫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高德庸出去传话。
王修戈的步子略有几分不稳,走得比平日里迟缓一些,烈帝睨了他一眼,拿起了御桌上王修戈奉上的太子印,手指摩挲过玉身凸起腾翔的龙纹,等待着他跪下行礼,之后,烈帝将太子印慢慢地压在了掌下。
“你觉得朕可以由你威胁?太子,朕给你两条路,一,拿回这块玺印,今日之事,朕全当没发生过,二,若不做太子,朕便将你贬为庶人,威胁朕的人,没有第三条路可走。你可想清楚了。”
王修戈执礼,苍白的脸上波澜不动,“臣想得很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