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 这殿下都在太极殿外跪了一夜了,这,老奴瞧着殿下似乎脸色不好……”
“教他跪着, 愿意长跪不起,便遂了他。”
“是。”
高德庸是收了伏海的钱,所以过来探个口风, 但烈帝看起来是半点松口的意思,左右他是刺探了,别的也不敢多问,最怕触怒天威, 便猫腰悄没声儿地退出去,与伏海回话。
烈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,以往太子任性轻率、感情用事也就罢了,竟一次更比一次离谱, 他这是在作甚么, 用他的储君位威胁皇帝么?姬嫣的束令是不成文的传统, 何况诺言既下,岂有更改的道理?
枉顾了多年来, 自己对太子的悉心栽培与教导,他竟是个如此糊涂短视之人, 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将太子从掖幽宫中释出?
伏海停在殿外, 眼巴巴张望着里边, 又看向身旁的殿下,过了半晌,高德庸的身影出来,伏海连忙箭步上前赶着去询问, 但高德庸却轻轻摇头,示意这件事皇帝的意思很坚决。
“伏海。”王修戈蓦然扬声,唤道。
伏海跪到王修戈的跟前,一脸的哀求:“殿下,莫执拗了,您就跟皇上服个软吧。您明知道,皇上最恨旁人威胁……”
“孤的奏程说得已经很清楚,并非威胁,只是不能胜任太子之位,恳请天子褫夺封号,收回兵权。”
伏海不忍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在这惹皇帝生气,还不晓得会有这样的雷霆之怒降下来,连忙道:“好,要是殿下不走的话,老奴我就在这儿陪着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