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小时后,迟倦才勉强动了一下,他拨开地上的玻璃碎片,用力的挣扎起身,然后关紧了抽屉,上好了锁,才摇摇摆摆的往浴室走。
处理完所有后,迟倦才沉默的坐在了沙发上,望着空空如也的半山别墅。
这个别墅,说起来,他已经住了很久了,可直到现在,也没有一丁点的人烟味。
更多的,是属于中药和消毒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。
难闻,又刺鼻。
迟倦沉默的打开手机,给蒋鹤发了条消息。
【叫人来半山打扫一下,把里面的味道散散。】
蒋鹤几乎是秒回——
【怎么了迟少爷,之前不是住的好好的吗,你那中药每天都得煎,散也散不干净。】
迟倦看了一眼,只回了一个句号,蒋鹤就立马谄媚的回复道——
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,等会儿就来人,您放心好了,明儿个早肯定一丁点消毒水味都没。】
迟倦关了手机,沉沉的闭上了眼。
没有就好。
姜朵闻不到就好。
这样的话,他就是一个正常人,一个不需要中西药来续命、没有药效发作或者失效时疯癫的模样的正常人。
别人的眼光,他根本不在乎。
可要是任何一点点怜悯、同情的眼神出现在姜朵的身上,那比杀了他还难受。
……
蒋鹤一直觉得,迟倦这人,是个实打实的矛盾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