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朵望着面前闪烁的路灯,眨了下眼,开口道,“迟倦,你赌赢了。”
她知道,这通电话,早就在迟倦的预判之中。
姜朵哪里有钱去承担这笔违约金?除了跟迟倦委曲求全,她根本找不到第二个选择。
对面的呼吸声急促了一些,迟倦像是点了根烟似的,她听到了熟悉的磨石声,很响。
半晌后,迟倦突然开口说,“我缺一个菲佣,你看看,月薪一百万,考虑吗?”
菲佣。
姜朵的嘴角突然扯了一下,她将手机拿远了一会儿,然后用另一只手堵住了听筒,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。
纠缠了几年,最后的结局,也不过是他们家的一条狗而已。
跟当初的自己一样,倒贴的保姆,好睡的炮友,永远不用被在乎的存在。
姜朵撤开了捂住听筒的手,语气早已经恢复平常,她轻声说,“好啊,伺候你这件事,应该没有人比我能拿手了吧?”
啪——
电话被骤然掐断,迟倦的手抖了一下,手机闷声砸到了地毯上。
他额前的青筋一跳一跳的,像是缺氧一样,大脑里像是被破了一滩碳酸饮料,炸的他下意识的摔碎了桌上的烟灰缸。
四分五裂的玻璃被砸在地上,迟倦倏地跪了下去,膝盖的灰色衣料迅速被染深——
男人费力地往前一点一点的爬着,手指刚刚触碰到了柜子的时候,像是神经麻痹一样,抖成了筛子似的拉开抽屉。
抽屉里面藏满了瓶瓶罐罐,上面的药剂名字在迟倦的眼里浮现出无数的重影。
男人的眼底一片血丝,从里面拨开了一盒红色药盒,然后迅速的拆开,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,捏住两粒往嘴里按。
苦味在口腔里骤然发散,而他几乎麻痹的腿也稍稍恢复了知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