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许久后,她才听见傅启山的声音,低低沉沉的,像是在开半玩笑的问,“身体哪不好啊?上半身还是下半身?”
这话一出来,卡座里的公子哥们就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目光。
张岳也懂了傅启山的意思,姜朵的话他们可以睁只眼闭只眼,但搅局的这男的,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了。
张岳把酒重新放在了桌子上,歪头看了迟倦一眼,继续说,“姜小姐的朋友是吧?哪不舒服啊,要不要哥几个去厕所给你瞧瞧?”
迟倦清清淡淡的瞥了眼过去,张岳没由来的怔了一秒,突然觉得这厮看起来不是个好惹的。
可等张岳重新回过神时,又看到迟倦可怜巴巴的盯着姜朵的模样,他连忙舒了口气,暗骂自己眼瞎了。
不就是个看起来没棱没角的小年轻?看这打扮,估计都不是什么有钱人,能唬得住谁?
张岳扯了扯嘴角,把桌上的酒推到了迟倦面前,慢腾腾的说,“啧,既然你这么会喝酒,要不要试着跪着喝?”
跪着?
姜朵的心立马悬了起来,虽然她跟迟倦之间没和好,也不会和好,可迟倦现在头上的伤还是为了护着她才留的。
不管怎么说,姜朵都没有撒手不管的份。
她回头瞧了迟倦一眼,后者垂着脑袋,柔顺的头发遮住了眉毛,只露出了白色纱布的一角,上面隐约还渗出了点血液来。
她握紧了手指,直接把桌上的那杯酒拿了过来,朝着傅启山的方向敬了敬,才开口说,
“他才出院,这杯酒,我就代劳了。”
女人一仰脖子,辛辣的液体刺过喉咙,像是泼了瓶碳酸饮料般,噼里啪啦的搅动着她的咽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