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句话,迟倦就开车走了。

蒋鹤善后完了后,刚准备给他打个电话呢,迟倦却又调转了个车头,开回了半环山。

大家正面面相觑的时候,迟倦面色不改的下了车,开口问,“刚才那人呢?”

趴在地上颤抖的一个人影,突然定住了,连一口气都不敢吸,看那阵势,估计是被打怕了。

迟倦扫了一眼后,直接走到了他面前,不耐烦的说,“冲我脸上打一拳,要是见不着血的话,你的命根子就废了。”

那天晚上,蒋鹤终于知道了,什么叫做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
迟倦明明满脸都沾着血,可嘴角居然是翘着的,他本就长得精致,混合在夜色里,像极了个吸血鬼。

蒋鹤抬眸瞧了瞧现在的迟倦,正儿八经的坐在沙发上,跟周遭的喧嚣格格不入,却没有半分的唐突。

眉骨上还豁出了一道伤疤,连包扎都不包,挺显摆的。

这几天,迟倦颠三倒四的活着,本来就是一把枯骨了,现在更是瘦削,但瘦起来,却莫名的多出了点病娇的感觉来。

蒋鹤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,然后问,“医生给的药,你最近吃了没?”

轻微抑郁,医生开了些药,蒋鹤却觉得迟倦看起来挺正常的,活得比以前还放浪形骸许多,他里里外外看了个遍,也没看出什么抑郁症的苗头。

周围的人,也没把这“小毛病”当回事。

毕竟迟倦,在圈子里,一贯就是个神话,哪有被拉下神坛的道理?

沙发上陷着的黑影顿了一下,然后随手点了根烟,夹在手指间,隔着烟雾,漫不经心的说,“吃了。”喂给垃圾桶吃了。

蒋鹤点头,“那就行,你还有救,改天叫人给你烧猪蹄煨鸡汤,不怕身体指标涨不上去。”

前阵子那体检报告,算是把蒋鹤吓个半死。

他倒是没想到,分手才区区几个月,就能把这位爷弄成一幅将死的模样,不过幸好,这不是活回来了吗?